新密观察 姜籽鑫/文
“老师儿,这车上生意咋样啊?”禹州,某货车加水站旁,一个眉清目秀中等身材的小伙子向身边刚加完水低头洗手的大货车司机搭讪。
“你问这干啥?”显得比实际年龄大许多的货车司机没有抬头,只微微侧了一下脸,眼神中却射出两道警惕的光。
“王××”!小伙子一声断喝!声音虽然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却威严冷峻,斩钉截铁。货车司机身子一震,猛地抬起了头。
是他,就是他。小伙子一个飞跃,右臂已紧紧锁住了货车司机的脖子,身子也猛地压了过去,把货车司机的双手死死地压在了身下。这时候早已藏在车后的两名年轻人一起冲出来,把地上的货车司机牢牢控制住。
这不是在拍电影,这只是刘志远10年从警生涯中经历过无数的真实场景之一。
1986年出生的刘志远,阳光帅气有活力,与人交谈总是面带微笑,甚至透出一丝腼腆。如果不是他眼神中透出的果敢和坚毅,丝毫看不出来他是一名整天与罪犯和尸体打交道的警察。
除夕,家家户户都在家里团团圆圆过大年,中队值班室电视里播放着《好日子》的旋律,到处弥漫着过年的祥和与惬意。像自己从警以来的每一个除夕一样,刘志远和两名战友在值班室填完值班记录,看着窗外飘扬的雪花,他拿出来几包速冻饺子,准备做他们三个人的年夜饭。
16:45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种过年的宁静。新密市苟堂镇南山上有村民发现一具无名尸体。警情大于天,刘志远和战友带齐装备,推开值班室的门,风裹着雪像刀子样割在脸上,他裹了裹身上的警用大衣,一头钻进警车里,迎着风雪向着十几公里的苟堂南山上出发。
经法医鉴定,死者为男性,七十岁左右,全身赤裸,排除他杀,初步确定为老人迷路,跌落沟中冻饿导致死亡。因一时找不到老人家属,指挥部指令要把老人遗体搬下山到医院太平间存放。
下山,雪下得更大了。本来就没有路的山上,大雪把坑坑洼洼的山体填得像雪白的大馒头一样。几个人轮流抬着老人的遗体,两公里的下山路,走了一个多小时,刘志远已记不清滑倒了多少次,摔了多少跤。有的陡峭地方只能半躺着,用自己身子垫着老人的遗体顺下去,手套被尖石划破了,裤子被荆棘挂烂了,就连结实的警用大衣也被挂了好几道口子。外面冰天雪地,刘志远身上早已热汗淋漓,秋衣紧紧地黏在身上,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化了的雪水一直顺着秋衣往下流……
记得一首歌唱到:也有老母亲,也有心上人……,做为一个普通人,刘志远也是父母的儿子,也是妻子的丈夫,他更是两个女儿的父亲。但是他说:“既然穿上了警服,就要对得起这份担当,对得起这份承诺,更要对得起这份荣耀!”
2019年12月,上级委派刘志远到新密市公安局交警大队三中队任指导员。上任刚刚一个多月后的春节,新冠病毒疫情爆发。刘志远积极响应上级的号召,亲自带队设卡排查疫情隐患。一天下午,刘志远像往常一样带领两名战友在商登高速轩辕丘下站口值班。“刘指导,鄂……鄂H……”突然,坐在警车驾驶位的辅警小周一边指着下站口一边叫了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刘志远仔细一看,原来一车牌为鄂H的湖北牌照的黑色本田轿车从下站口缓缓驶过来。“疫区车辆”,刘志远脑海中迅速闪过这四个字。此时此刻,面对疫区车辆和疫区的人员,就意味着可能的病毒与感染,他看到小周口罩下的脸吓得发白,汗珠从他稚嫩的额头上渗了出来。
看着离路障越来越近的黑色轿车,时间已经不容许刘志远拖延一分一秒。自己是指导员,又是带队领导,关键时刻自己必须冲上去!“戴好防护,做好应急准备。”说完,他再次检查了自己的防护用具,然后打开车门第一个跳下了车。他步伐坚定稳健,一边打着停车手势一边向那辆黑色本田轿车走了过去。
后来查明,这是一辆湖北老乡在新密打工的私家车,春节准备回老家过年。因为湖北所有高速站口全部封闭,只好折返回新密。刘志远和战友们依照程序跟上级作了汇报,迅速启动应急预案,使该车辆上全部人员做了合理的隔离措施。
后来有人问刘志远,当警察没有自己的时间和自由,没有充足的时间陪伴家人和孩子,有时候还有相当的危险性,你后悔过吗?
“为什么后悔?当警察虽然没有足够的时间陪家人,有时候可能还会有一定的危险,但是每当看到受害群众生命财产受到侵害时,他们看到我们警察出现时的眼神,充满了渴望与信任,我就告诉自己,此生从警无悔!”刘志远目视窗外,眼神中透出一丝坚定与刚毅。
是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他们为我们负重前行而已。我们今天美好生活的华丽篇章,正是无数个平凡的刘志远们用无悔的青春谱写而成!